【尚色】【3月封面】李小璐 我不会轻易说爱
杂志:《尚色SUNSHINE》
日期:2012.3.5
采访撰稿人:吕彦妮
李小璐 洗尽铅华 为自己松绑
不得不承认,大多数时候,她是被误解了的。脆生、娇嗔、嘴硬、傲气——这是大众视野和心目中的那个李小璐。但事实上,这个凡开口说话必带着嗖嗖嗖的小刀子的北京小妞儿,有时候心里早就碎成“豆腐渣儿”了。
家境太好、成名太早、起点太高——这是事业上,旁人对她的浅显理解。她对表演的追求,和名利丝毫无关。问她为何至今坚守着“不脱衣服”的拍戏准则,她抬起眼帘不服气地说,因为还没接到像《色戒》那样的戏啊!
她说,好日子,歹日子,都已悉数经历过。在当下学会的事情是,要无所顾忌地、简单地生活。唯有简单,才能解脱。
那座金马奖杯教会她的事
我们约定采访和拍摄的前一周,李小璐刚刚在美国和爸爸妈妈一起呆了几天,那是屈指可数的好日子,她说,捡到假期就一定要使劲儿挥霍,因为不知道下一次回家,要间隔多久。这是做演员的代价,而做演员,是她3岁初登银幕之后,就在心里确凿了的未来。那时候记忆尚且稀薄,她当然不懂分别演戏和生活的真假虚实,她只知道,“你让我在镜头面前,就是理所当然的。”她从来不会怯生和害怕。 14年后,台湾,金马奖角逐,17岁的李小璐一举摘下“最佳女主角”桂冠,而这“最年轻影后”的纪录,至今无人能破。那出将她推至领奖台的戏叫《天浴》,她饰演一个文革背景下的女知青,为了争取回城的名额,甘愿献出自己的童贞。
“那出戏,当年对你来说,难吗?”
隔着14年的光景,我问她。 “难。”
她不假思索回答,
“难在对历史背景的了解、条件的艰苦,和对感情的体验。”
因而,她毫不避讳这座奖杯和这部电影对自己的影响。“这是我人生的转折。如果没有这座奖杯,我可能就不会涉足这个行业了。”
而这份奖赏对李小璐另一个更深更远的意义在于:“有这个奖在,名利对我来讲就淡了很多。”
“习惯性憋到内伤”选手
因着少时成名的话题,李小璐主动说起小时候的自己:“小时候我内向,极度内向,男生跟我说句话我就会脸红到脖子根儿……”正说到此,她电话一阵铃声大作,来自地球另一边,是她自小就在一起玩儿的好朋友,打越洋电话来倾诉和求助。众人在一旁围观她的开解之道:最初是开放式的引导:“Really? Why? ”
待对方解释明白,她审慎给出自己的建议和意见,脸上始终挂着淡定的神情,命朋友恨下心来,看清现实。 “我是一个特别好的朋友,知心大姐姐,每个人有任何问题的时候,都会share给我。”挂上电话,她说,“但我小的时候,就不会,自己攥着拳头憋着,小宇宙好像挺强大的。”
她是“习惯性憋到内伤”选手。至今都是。外人看她“顺风顺水”,她自知自己的天分和运气,却不懂为何这会成为被误解和伤害的理由。“我经常遇到,别人跟我合作之后很惊讶地说,李小璐原来你这么nice这么好交往?!我本来就是一个会想要传递给大家善意和美好的人,却常常莫名其妙被误解,真的就会委屈,就会想,自己做这些到底是for what。”
“现在想明白了吗?”我问。 “有的时候想得明白,有的时候想不明白。那我就会想,这可能就是李小璐应该要去承受的东西。”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软下来,倾吐着内心的委屈。她坦言,其实自己是一个很容易有负面情绪的人,“我特害怕,我有一天要是得了忧郁症怎么办,可是我又那么热爱生活。我真的很矛盾,所以就要不停地开解自己。”
她现在学会的方式是,主动积极地去认识自己,“你了解了自己,外界就伤害不到你了。”可新的矛盾又出现了:“我明明知道调不了大众的口味,还是会难过。我不是杨晓芸,你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。”每次导演喊“停”和宣布“关机”,李小璐会马上跳回到真实的那个自己。她说,只有会从戏里走出来,才能享受生活。 “生活和戏是两码事?” “太两码事了!固然,我热爱表演,但它不是我的生活。”她心里很有准,很有主意。
我可以睡个好觉 他可以不再买醉
没有人会拒绝真切妥贴的爱情,李小璐当然也不会。
多年前,她曾在一篇名为《说不出的秘密》的博客里分享了一个“巧克力豆和小玉米”的故事了:一颗巧克力豆爱上了一颗小玉米,他们在一起非常开心。可是好景不长,有一天小玉米被放进了烤箱,在分离前的最后一刻,巧克力豆奋力跳进烤箱,使劲抱着小玉米,融化了自己……最后,他们变成了一颗巧克力味道的爆米花。
我打趣地问她,你和贾乃亮,谁是巧克力豆,谁是小玉米?她想想,掰着手指说:“以前他是巧克力,现在我是巧克力。”再询问缘由,她深呼一口气,扬手做出一副“过来人”的姿态:“这女人呐,一旦陷入爱情,就完蛋了!当你没有敞开心扉的时候,这扇门你可迈可不迈,当你敞开心扉,就很难再拔出来了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她显然没有要“拔”出来的意思。她记得自己和贾乃亮正式说好要在一起的那个深夜,“我决定好了和他在一起,打电话给他的时候,他正在北京喝酒,那一天外面冰天雪地,他站在马路上接我的电话,刚开始,我们两个人都说了很多难过的话,后来彼此表明心意,终于释怀。我说,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,他说,我终于不用再买罪了。从此心里装了一个人,走到哪里都不会害怕。”
而这,就是她选中他的全部理由了,“他肯等我,在我被人利用、被人误会的时候,他总会出现。我想,将来别人欺负我的时候,他一定会在身边保护我。”
李小璐说
·我在镜头前是个疯子,在生活里是个傻子。
·我认命,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,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。
·塑造一个角色很好玩儿的,就像开车,你可以自己去掌控方向盘,很刺激的。
·我从来不在拍戏前一天背剧本,都是在片场才记词,所以我被誉为“最不认真的好演员”!
·还没接到让我值得把衣服脱下来的好戏。
·不会轻易说爱,因为信任承诺。
·我不担心流年和时间,我的热恋期很长的!
·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,推戏。
·真希望自己能娱乐大家,这不是一种扮丑和哗众,而是一种,欣赏。
·我不是山顶上的那朵花儿,我就是你们家隔壁的小姑娘,每天早上出门买油条都能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