莞尔总因颦眉时
文/人在旅途
晚上回家,又是一路泥泞,这样阴寒逼人的城市夜晚,便是灯火通明的景致再如何撩人,也全无兴致观赏,只盼早早到家避寒。
匆匆行至距家不远的十字路口,因是斜雨冷风,鞋子都被淋透,寒气一直渗到心里,不由得皱紧了眉头。而我,早已习惯了这样没有过多的惊诧表情流露于脸庞上的平静,只是加快了脚步。
“你得向我道歉,郑重道歉,必须道歉。”一个甜美的女孩的撒娇声使我侧耳,在这样的雨夜,还能见到这样浪漫的小情侣,实在也是一大景致。我并未因此驻足,只是放慢了脚步,边走边侧目侧耳。只见那对小情侣都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,雨这会声势还凌厉,但爱情的魔力使他们将雨伞安逸地搁置一旁,我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短句:陪你去流浪。方才失望的心境放松了许多,不由莞尔。
显然,是男孩将女孩弄生气了,女孩气势逼人,不依不饶,男孩一个劲赔笑:“亲爱的,你说咋道歉嘛?”“咋道歉都行,就是得郑重!”女孩的声音里透露着毫不掩饰的青春的骄傲,在这样气温低得只有三四度的料峭春寒逼人夜,一点也没有因寒气将说话的底气削弱。而《十八春》里的曼桢,被姐姐曼璐与姐夫祝鸿才联手欺骗,在无望的爱情生活里失望了十五载。十五载后在虹大街再度与昔日挚恋沈世钧重逢,只凄婉说了一句“世钧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。”断没有这样青春飞扬的骄傲了,让人心下无端生悲.....
我望着女孩,笑了,莞尔,笑意添浓,我继续往家赶,但似乎心中注入了一丝暖流。
我在心中默默念叨:女孩,祝福你!
…..
回到家打开电脑,无意点击到李冰冰的个人网页,读到这么一段文字:冰冰首次写作,并将第一次的版税全部捐献了出去…..
读到这里,我轻轻关闭了网页,又笑了。
盘点起来,我不去触摸电视机的按钮约莫一年光景了,潜意识里总是觉得那些无厘头的肥皂剧过于荒谬,电脑特技动作惟妙惟肖时代的到来,仿佛亦将人类本真,不造作的喜怒哀乐圈进了既定的轨道,总让人觉得感情失真,总让人觉得情绪的起伏不可靠。而似乎真实的情绪发泄乃是人类最原始的心灵家园需求,怎经得人为的操纵的愚弄呢?
想曾经喜欢一些明星,也曾如痴如醉痴迷过,也是隔了一段记忆的事情了。
李冰冰,李小璐,李小冉…..脑海里一盘点,继续发笑:我把李姓的骨感美女明星都一骨脑集结到了我的记忆的某个驻点了。
又细细回味,觉得她们都有共性:最是那一蹙眉的温柔,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。
看李冰冰,李小璐的古装片多些,多是对感情执着的性情女子,却又坚强不失本真,记忆最深的是两人同台飙戏的古装武打大片----《张君宝》,两人饰演的女子同时爱上张君宝,爱得深沉,爱得动容,都可以为他舍弃自我,甘愿受苦受难。爱到深处,痛至极处,蹙眉楚楚,让人悱恻隐痛,深深动容…..
李小冉在《凤穿牡丹》中也是。爱情与亲情之间的心灵挣扎,很痛苦,但她饰演的无瑕是个隐忍,善良,大度的传统女子,一次次被自己的亲妹妹残忍地伤害。无瑕也痛,痛至极处,大痛却无言。一曲哀婉缠绵的《琵琶语》,多情多悲戚,红尘深处谁相依?蹙眉,泪光点点,盈盈一水间,谁负今生,谁续来生缘?
古书上云:描眉为黛。自古以来,眉毛就成了女子美丽的特征,亦是女子珍爱美丽的头一等大事。眉于女子的五官中,有着泰山北斗一般的地位。细端镜子轻描眉,描摹的可是无边幽幽的心事,描摹的可是红颜易去,欲将韶华留驻的浅浅细腻的执着?《红楼梦》里的贾宝玉,头一遭遇到林妹妹,惊为天人,顽话逗她开心,小名赠与她----颦儿。想那是宝玉心中最美的陈辞了,简短二字,意味无穷,每每读及,心下叹服曹公鬼斧神工的语言魅力。但若遵循“人如其名”的规则,也只有林妹妹配受用得上这词儿。又想“闲静似娇花照水,行动如弱柳扶风”是怎样美的一个境界呢,也足以使宝玉“惊为天人”了,若肌肤丰泽的薛宝钗,无论是创作者,还是男主人公,总没有安放“颦儿”一类的词语在她身上,也总让宝玉觉得与她心灵有距离…..
“因为悲伤着你的悲伤,快乐着你的快乐…..”我一脸莞尔,又想起了苏芮的《牵手》,浅浅心事若描眉,莞尔总因颦眉时。
是女孩的不加雕饰的执着,是李冰冰坦率真诚的爱心,又细细拨弄了我的心弦。
简单一点,总是好的。
于杭州
2010.3.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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